Amusia

日常吸昴 其实应该考虑毕业论文

VIII(2)


每个人都得有两套语言,对话和独语。

为了继续生活(维持与周围世界的交往)必须保持理性。语言即理性,是社会成员和文明历史共同养育的小气候,不完全风调雨顺,起码稍许宜居。为了承担死亡(独自一人)必须接受一定剂量的荒谬,如同接种疫苗或者复健练习——接种疫苗是个不合格的类比,坚持用偷来的语言迂回地自我倾诉,目的不是身心健康,而是有一天沉默地死去。只有一套语言的人是幸福的,其他我们所有人都是伪君子。



幻想、恐怖、怪谈,都是麻醉剂,是糖浆、苏打水、冰块和腌橄榄,使生活之苦酒不致无法入口,甚至让苦味变成审美流水线上的一道工序。

鬼魅作为幻想的造物其实是比人类更加符合逻辑的存在,出自严谨的构思、合理的变形和适度的夸饰,阅读非现实作品,仿佛看到我们的同类抗争真实世界之荒谬的决心。在这部失败的历史中,它们永远出没于隐秘的暗处、视线的死角、肩上、背后、影子里;但在生活中我们彼此心照不宣。人人视而不见,如同光的颜色、空气的味道和持续不断的偏头痛一样。我们戴着地图、墨镜、口罩、吞服止痛药片,世界在重重过滤之后看起来完全正常,保持着体贴人情的合理性。但只要走神一瞬间,一只脚踏出导航的箭头,那千百个惨号的鬼魅,被幸存者无知无觉践踏的幽灵,透过降噪耳机的嗡鸣、我们与人群自说自话的巨大喧嚣,颤颤巍巍地漏出一个气声,足以使人战栗不已,不得不惊叹道:“这简直是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情啊!”于是这个声音重新被封印了。幻想世界是现实的收容所、疯人院和阁楼。



我们一直生活在“紧急状态”之中。但若有谁挑破这一点并要求人们以紧急状态去生活,他就是真正的撒旦。唯一正确的生存方式就是像泰坦尼克号上面的乐师一样,坚持生活,仿佛不知道死之荒谬一样。


终于打出来还是~@牙 肾上腺素耗尽就马上想要走开,很愁了。都是老生常谈,但是读过的书突然鲜活地出现在脑海里的那个瞬间是很妙的,好像脑子里新开通一条地铁。另外我真的有在写哦,虽然已经把你的neta改成了真·亲妈也不认识的样子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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