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musia

日常吸昴 其实应该考虑毕业论文

VIII(1)

沉迷卡夫卡谈话录,很想把日记分享给你@牙 。开会时誊了一半实在太麻烦了,后面就拍了照片。。。手写酸了可能不很辨认得清。。我真的很会为难人啊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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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afka热衷于描述突如其来毫无道理的灾难,而他本人是保险公司的法律处主管。

一个推测是,对于灾难的直接承受者来说,灾难必定是荒谬的。受难一定是不合理的,不会人能真正接受灾难的合理性,所谓预兆其实是回忆,是旁观者的事后解读。灾难永远让人没有防备,就如同死亡一样。对活人来说,死亡就是最大的荒谬。永远没有人能死亡做好准备——自杀除外,自杀者希求的不是死亡本身,而是stop living的副产品,安宁。遭遇不幸,或不得不为自己之前轻率的举动承担后果的人,为了继续生活,用因果律说服自己,当他消化了“为什么是我?”的荒谬感,也就战胜了一次致死的疾病。

荒谬感是对现实的正确反应,因为人工现实(人们不会向自然要求合理性)只能提供一种含混的、“整体图景”意义上的相对合理性。我们必须依赖这点动荡不安的配额,忍饥挨饿地生存下去。只有爱和信仰能够支持个体与巨大的荒谬感对抗,只有祈祷使人宁静片刻——我们这样喋喋不休的品种,睡眠也不能避免死亡之诸多化身的拜访。

为了生存而发明秩序,为了秩序又忍受荒谬;理性的universality大概是真正的原罪。为了安抚理性之痛(或者是疼痛的预感),再次发明人格化的荒谬。真是最有勇气的发明!颤抖着,给自己和巨大、可怖、无法理解的世界套进同一套——对后者仅仅是语焉不详的记号、一个勉强可辨的路标,对于人类自己却是沉重的枷锁。但这仍然是胜利!哪怕胜利的意义一直隐身在黑暗中。德尔图良的“惟其荒谬,我才相信”是这个意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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